Da sprach es wieder ohne Stimme zu mir: "Was weißt du davon!
Der Tau fällt auf das Gras, wenn die Nacht am verschwiegensten ist."
2009年5月22日 星期五
開口吧!如果你是哲學家
(網路上抓到的Putnam與Kripke聊天的照片)
楊牧在《柏克萊精神》中曾經提到,柏克萊大學創辦人之一都蘭認為,
「辦個大學很容易,只要有一座圖書館和一家煙草舖就行了。」
圖書館也者當然是要你閱讀,至於煙草舖,不僅是要大家叼根煙斗,更是要讓大夥可以有個談話的場所。
這個說法對於現今理工科的大學生而言恐怕是一大笑話,對於那些每天埋首於實驗室的研究生而言更是無稽,
但如果說有哪個科系在可見的將來中應該都還可以在這樣的「大學」裡生存的話,那應該就是哲學系了。
講到抽煙與哲學,那當然要順便看一下代表人物了,那就是知名的哲學家羅素。
禮拜三晚上,我與妞及王老先生照例舉辦了個「秘密晚餐」,這次甚至還有Irina作陪,
這四個人的組合恰恰好就是上次吵「什麼叫做精通一門語言」問題的成員。
王老先生顯然對此議題仍感到濃厚興趣,不僅在席間一再地試圖挑起這個話題,
甚至連我該篇文章的內容都已經印下來帶在身上,一副「看我怎麼對付你」的樣子。
不過晚餐仍然順利且「正常」地結束,我們並沒有落入冗長的哲學討論之中。
走出餐廳,眼看已經十點有餘,乃妞先行騎車返家休息去了,剩餘的三人沿著忠孝東路徐行,
由於三人都還想喝點東西繼續聊天,便聽從Irina的建議走至光復南路上的春水堂喝杯飲料。
雖然這珍珠奶茶非常有料,不過咱們的王翁之意不在茶,而在口舌之爭。
王老先生開始評斷我文章裡的說法,不僅分而析之,而且還綱舉目張,直是做了不少準備。
一旁的Irina也不以為苦,不時還在我們兩老你來我往的砲火之中添加一點火花,
雖然有一些哲學背景不明白,但是好辯之心卻值得嘉許,堪稱是七年級生中最有老人味的典範啊!
時間在戰火中很快地流逝,沒多久已經過了11點半了,我們起身離開茶坊,
話講最多的王老先生竟有大半杯飲料沒來得及喝完。這時Irina趕著搭車先走,
王老先生則繼續好整以暇地在捷運站旁點著菸繼續跟我爭論,直到末班車時間將屆,
兩人一起進站等車,再從月台上吵到車子裡,從國父紀念館講到台北車站,
一路上還是沒有個雙方都同意的結論,忘形的論辯聲中常常出現一些特別的詞彙,
一會兒是「形上學」,等一下又說「知識論」,還有什麼「實用主義」、「相對主義」、「gavagai」之類的,
不時引起對面座位上那對情侶的好奇眼光。
等到列車抵達台北車站,王老先生居然不肯下車,只說了一句:「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討論出個結果!」
我楞了一下,但馬上又開始繼續吵,兩人就這樣一路繼續從台北車站吵到土城的海山站,再從捷運站吵回我家。
吵了幾個小時,結論是什麼呢?結論是我們兩個的說法其實差距非常小,甚至小到只是「文字用法不同」而已,
我的說法比他的多出了一個「社會性」的部分,雖然我覺得這樣可以讓理論比較「實際」一點,
但哲學什麼時候把實際當成必要條件過了?所以我也同意這個部分可以化約不談,如此我們則幾乎完全同意彼此。
前前後後超過三個小時的爭辯,只為了一個不僅在旁人看起來一點意義都沒有、
甚至連我們也不覺得具有重要哲學意涵的問題,還搞到坐車過站不回家,這一切到底是在幹嘛?
叔本華曾說,哲學是學得到的,哲學思維卻是學不到的。哲學人唯一的工作,正是思維,
哪怕這個「精通語言」的問題其實不是一個真正需要被解決的哲學問題,
但是解決與討論的過程正是哲學最重要也最有趣的部分,如果哲學有所謂的「光芒」,也正是在此時發亮。
真正對哲學有興趣的人,往往什麼都可以聊,因為他/她所追求的是思辯的樂趣,而這是不限話題與領域的。
記得還在唸研究所的時候,不論是課堂上還是教室外,幾個同學在一起也往往如此爭辯不休,
甚至還有一次因為吃飯的時候爭論太忘情,等到講完時被貴族世家的員工們大聲嘲諷:「喔!變得好安靜喔!」
跟老師們吃飯也是一樣,哪怕聊的不是哲學,東拉西扯、天南地北之中仍是別有一番思維之樂,
有時聊得興起,當真是到了日以繼夜、夜而未央的地步,到了凌晨還不肯罷休;
有一次正當我自覺大家怎麼這麼愛聊之際,趙老師居然還說:
「現在年紀大了、體力差了,也成家了,不容易像以前那樣聊天聊到那麼晚了。」
原來老師們跟第一屆的學長姐們竟是動輒深談至午夜,令我不禁有些覺得好笑,又有些神往,
好笑的是這樣一天到底要花多少時間在「討論」上呢?
神往的是,或許,像這樣不斷地把自己的見識和想法用各種方式呈現在大家面前,同時也看看別人腦袋裡的斤兩,
然後不管是知道自己不足或是得到更多的啟發,返家後獨自再看相關書籍時味道與心得必會大不相同。
哲學,或許就是這樣的工作,浸淫在自己的思維裡,也滿心歡喜地傾聽別人的聲音 — 哪怕你從頭到尾都覺得他講錯了。
Kripke就是那個普林斯頓大學的風雲人物嗎= =
回覆刪除這張看起還蠻慈祥的說...是因為老了嗎
版主回覆:(07/28/2009 07:43:21 AM)
是的,他是普林斯頓的教授,至於慈祥....他一直沒有很凶悍吧?
有人規定喜歡大便在浴缸裡或偷窺女生宿舍的人一定要長得很兇嗎?
因為你之前說他長的很像精神病患咩....
回覆刪除版主回覆:(05/22/2009 05:22:02 PM)
那張照片(你指的應該是〈唸哲學能幹什麼〉那一篇的)是很像精神病患啦...
閣下看得還真仔細,不過精神病患也不代表看起來會很兇嘛~~
大大 你不是寫尼采嗎 我不寫尼采
回覆刪除但是信仰尼采 所以 我都是
開幹吧 我只是哲學動物
Kripke這張照片
回覆刪除真的跟年輕的時候長的不太一樣
版主回覆:(05/24/2009 06:54:15 AM)
喔?是指有比較像正常人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