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son的隨筆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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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 sprach es wieder ohne Stimme zu mir: "Was weißt du davon!
Der Tau fällt auf das Gras, wenn die Nacht am verschwiegensten ist."

2009年12月14日 星期一

分析的、太分析的(三) — Why Analytic Philosophy?



跟這個系列文章的第一篇相比,我這篇文章實在是隔了好一陣子,其間還有幾位看倌催促此文,
雖然我腦子裡早已想好了要寫哪些東西,甚至連細項都想好了,可是就是遲遲沒有下手,
果真是一懶天下無易事,但眼看著已是歲末,該寫的還是早點完成為好,免得腦筋生了銹。

在上一篇「
分析哲學的科學性格」中,我約略談述了我眼中分析哲學的根本特性,
而這篇文章可以說是接續著上一篇寫下來的,建議沒看過前文,或對分析哲學不熟悉的讀者可以先去瞧瞧。

說到對分析哲學不熟悉,就如同我在第一篇文章中談到的一樣,其實乃是一般的常態。
一般人想到「哲學」,除了因為誤解而以為跟算命有關係之外,通常想到的都是古典哲學家,
例如柏拉圖、蘇格拉底,近一點的則大家多有聽過尼采、沙特等人,也就是說,想到的都是歐陸哲學。
但很弔詭的是,對於沒有哲學背景的人來說,其實分析哲學才是方便又快速的「捷徑」,
一個沒有學過分析哲學的人,只要頭腦清楚而靈活,的確是可能透過常識和直覺而參與哲學討論的。
記得當年在唸研究所的時候,所上的老師組了一個讀書會,讀的是維根斯坦的後期代表作《哲學研究》,
例行的參與者中有另一位是語言所的教授(似乎是交大的,記不清了),這教授並未受過哲學訓練,
但在讀書會中往往大發議論、處處質疑(我只參加過一次,不過聽說平時也是如此),
有的論點是真的跟維根斯坦脫節,但也有不少地方頗有可談之處。
像這樣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在歐陸哲學中發生,一個沒唸過康德、黑格爾、亞里斯多德的人,
如果他敢這樣大放厥詞,其結果大概只有兩種,一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被斥為胡說八道,
另一種可能是他真的講出了一些論點,但馬上被駁斥為「對背景知識的理解不足」,
如果運氣好的話,好脾氣的教授會笑笑地聽完這些論點,但心裡可能還是會罵「這是什麼胡說八道」。

果真如此,那為什麼坊間的哲學書籍裡沒幾本是在講分析哲學的呢?為什麼大眾那麼愛歐陸哲學呢?
為什麼分析哲學只有在學院裡才能夠撐起半天哲學之天,而一般人根本聽都沒聽過呢?
我想答案恐怕很簡單,而且很殘酷,那就是其實一般大眾幾乎從來都沒有真正瞭解過這些哲學家的哲學
大家喜好的與其說是哲學思維,不如說是哲學的冠冕,因此當然要選些名頭響亮的大家。
對於大眾來說,所謂的哲學大概可以分成幾等,最糟的是「語錄型」的讀者,
這些人往往都是聽到一些「智慧小語」後覺得人生因此大受啟發,因而愛上了這些「哲言」;
好一點的,則是有看過一些講述哲學的文章,對之模模糊糊地有一些理解或「感應」;
更好一些的,就是真的拿起一本哲學書籍老老實實地閱讀過的人,但這不僅只是少數中的少數,
而且,很遺憾的,我會說這樣的少數也常常都還是距離哲學有一段頗為遙遠的距離。

為了幫助大家理解我上面這一段話裡談到的幾種狀況,以及為什麼「這樣還不夠」,
在此僅以奪得「全世界最被愛拿來講的哲學家」第一名殊榮的尼采為例,為大家示範一下。
對於語錄型讀者來說,「尼采」這個人等於一句又一句的格言,其中最常被華人拿來講的,
應該就是「痛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有些人也譯為「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
這句話之所以被大家成天引用來引用去的,大概是因為它曾出現在徐志摩的文章裡吧:

…我決不是那童獃性的樂觀主義者;我決不來指著黑影說這是陽光,指著雲霧說這是青天,指著分明的惡說這是善;我並不否認黑影、雲霧與惡,我只是不懷疑陽光與青天與善的實在;暫時的掩蔽與侵蝕,不能使我們絕望,這正應得加倍的激動我們尋求光明的決心。前幾天我覺著異常懊喪的時候無意中翻著尼采的一句話,極簡單的幾個字卻涵有無窮的意義與強悍的力量,正如天上星斗的縱橫與山川的經緯,在無聲中暗示你人生的奧義,祛除你的迷惘,照亮你的思路,他說「受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the sufferer has no right to pessimism),我那時感受一種異樣的驚心,一種異樣的澈悟…

這篇散文的標題是〈迎上前去〉,而尼采的這句格言正是文章的轉折處,讓不少讀者感到石破天驚之勢,
徐志摩是何等的人物,尼采又是何等的名家,這句話從此後喊得震天價響,多少人以之振聾發聵。
但打從我頭一回聽到這句話開始,就對其出處與正確性感到懷疑,卻一直不得其解,
幾年前一次與指導教授張旺山老師談及此句,老師雖說沒聽過,但卻很有警覺性地對我說,
他懷疑這「痛苦的人」恐怕是指德文的Leidender,譯者不辨真偽、糊里糊塗地就翻成了這樣,
我一聽之下覺得大有道理,不過卻也沒有想為了這等閒句而大費周章查詢其原委,
一直到昨晚要寫這篇文章時,因為要舉這個例子而查詢了一下,果然不錯,原文是這樣的: 


Hier soll das Gleichgewicht, die Gelassenheit, sogar die Dankbarkeit gegen das Leben aufrechterhalten werden, hier waltet ein strenger, stolzer, beständig wacher, beständig reizbarer Wille, der sich die Aufgabe gestellt hat, das Leben wider den Schmerz zu verteidigen und alle Schlüsse abzuknicken, welche aus Schmerz, Enttäuschung, Überdruss, Vereinsamung und andrem Moorgrunde gleich giftigen Schwämmen aufzuwachsen pflegen. Dies gibt vielleicht gerade unsern Pessimisten Fingerzeige zur eignen Prüfung? — denn damals war es, wo ich mir den Satz abgewann: "ein Leidender hat auf Pessimismus noch kein Recht!", damals führte ich mit mir einen langwierig-geduldigen Feldzug gegen den unwissenschaftlichen Grundhang jedes romantischen Pessimismus, einzelne persönliche Erfahrungen zu allgemeinen Urteilen, ja Welt-Verurteilungen aufzubauschen, auszudeuten ... kurz, damals drehte ich meinen Blick herum.

此文出自尼采已出版的著作《人性的,太人性的》(沒錯,本系列文章的標題抄襲自此),
見於第二部序言的第五篇,我沒有全文照錄,僅把較相關的文句擷取過來。
徐志摩所引的英譯可謂是直譯,問題出在主詞這個「Leidender」,尼采算是玩了些文字遊戲,
德文的Leiden可當動詞,其原意較接近於「承擔、承受」,尼采慣以此字講述人類的諸多活動,
但Leiden的另一面卻是Leidenschaft(類似英文的passion),卻是對生命的肯定。
簡單來說,
Leidender不只是指受苦,更有「承擔者」(或是英文的bearer)的意思,
在尼采來說,每個人都是Leidender(除非你是超人),所以「痛苦的人」根本是錯誤的概念。
想想看,有多少人搞清楚尼采這句話到底在是談什麼(對生命的證成)呢?
可是這句話幾乎人人都聽過,卻都只是以「字面印象」來看待,即便連徐志摩也一樣亂解亂讀,
我們怎能期待其他的「語錄佳句」中可以免除掉相類似的情況呢?
(題外話,我一直很好奇徐志摩為什麼那麼崇拜羅素,還追隨到英國去,羅素可是一個分析哲學家,
實在不太可能對得上徐志摩的胃口,難道徐志摩對羅素哲學的憧憬都是來自於誤解?)

除了語錄型的哲學讀者之外,尼采也有很多的「文章型」和「書本型」讀者,
其中「文章型」的讀者泰半是透過一些二手資訊,尤其是像
有名的哲學教授的哲普文章之類的東西來理解哲學家,
這樣的理解不能說都是沒有道理的,但是歐陸哲學家寫作時的背景資訊實在太多,往往很難用短文介紹完畢,
結果反倒淪為誤解居多。至於最後的「書本型讀者」,雖然他們極其難能可貴地認真閱讀了一本書,
或許是《悲劇的誕生》,或許是《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但很可惜的是,
尼采的書,甚至大多數歐陸哲學家的書,都不是寫給「初學者」或「生手」看的,
所以這些閱讀體驗中泰半是讀者自己強作解人,把自己的「系統」硬套到哲學家身上,
我自己是過來人,想想高中初讀尼采、叔本華、康德、柏拉圖的時刻,甚至大學時自己隨意亂讀的經驗,
真的會發現其實歐陸哲學很不貼近對哲學背景不熟悉的人,若沒有透過學院裡的系統化吸收,確實極難掌握。

我上述的說法裡有一個需要注意的地方,那就是書本型讀者其實與真正的哲學人並沒有明確的分界,
除非我們設想了一個客觀而權威的第三者,並藉由他/她來判定誰算是讀得夠多、理解夠正確,
否則我們每個花功夫閱讀和研究的人其實都可以被化約為某種等級的書本型讀者。
當然,透過學術制度似乎有一些較明確的判準,但仍然沒有一條線來區分什麼時候書本型讀者會「變身」。
(至於需不需要「變身」,或是成了一個哲學獃子到底有沒有比較好,那是另外的問題)

由於這種背景和系統上的極大負擔,使得想要真正理解歐陸哲學的人必須走過漫長的道路才能有成果,
反之,一個真正的哲學家也不太可能透過短短幾個句子就成功地和哲學圈子外的人對話。
我記得曾經讀過一篇「神話」,某位留德的教授自稱可以和雲林鄉下不識字的老婦人暢談黑格爾哲學,
如果他指的只是「黑格爾哲學中的某一個概念」那還有可能,如果他指的是大體系的黑格爾哲學,
我會覺得那只是想要唬爛自己已經多麼「融會貫通、納為己用」而已,再不然就是他談的根本不是黑格爾,
因為我相信連黑格爾自己都辦不到,這種神而明之卻又莫名其妙的事蹟,
在歐陸哲學中,永遠都只是些urban legend而已(以上面的雲林鄉下例子而言,或者該說rural legend才對)。

但是,這樣的事情是可能出現在分析哲學上的,而且一點都不需要訴諸神秘或傳奇。
如同我在前作中提過的,分析哲學往往題目不大、不講究哲學史,而且還喜歡舉例,
事實上,分析哲學的許多經典例題甚至平易近人到可以直接拿來當作益智問答,
只要你有清楚的頭腦和思路,不需要太多或太長的訓練就可以馬上加入討論。
例如Putnam很有名的「桶中之腦」(brain in vat)問題,就被電影「駭客任務」改過去用,
兩者的問題大致上都是在問,假設今天地球上具有支配地位的是個大電腦,
它把人類全部囚禁在一個個桶子裡當作電池,我們意識中所有出現的事物都是電腦給的資料,
所差者在電影想探討的是「你想不想回歸現實」,Putnam有興趣的則是桶中腦的語言與世界的對應關係。
(到底駭客任務有沒有抄襲Putnam一直是哲學人茶餘飯後的話題。事實上,Putnam曾經表示過,
在駭客任務第二集上映前,他被徵詢過是否願意把文章列在官方網站的索引之中,他也同意了,
只是我大致上搜索了一下官網,並沒有看到關於Putnam或其文章的任何資料。)

再舉一個有趣的分析哲學例子(而且更像益智遊戲),那就是「一公尺有多長」。
對於所有正常人來說,一公尺當然就是一公尺長,這是廢話,但別忘了,
我們都學過,公尺曾經被規範為「巴黎標準尺的長度」,那如果有一天我們發現原來巴黎標準尺變形了,
此時到底一公尺該是多長?是按照實際上大家習慣的尺度?還是該隨著巴黎標準尺而變動?
為了探討此問題,在此茲盜用同學王老先生的舊作,王老先生若不願意被引用請告知,只是我不會理會你就是了
不過由於這篇文章原本是在探討先驗與必然的區別,所以沒有哲學背景的人可以看看粗體字的部分就好:




公尺的標準有許多變革,最早國際公認的長度單位標準,是在巴黎國際度量衡局所保存的一隻鉑銥合金公尺原器。科學家將它在攝氏0度時的長度訂為1公尺。西元1961年,國際間將公尺的標準改訂為氪元素的同位素,所發出某一特定光的波長的1650763.73倍。西元19839月,第十七屆國際度量衡大會重新制定長度單位,以光於299792458分之一秒內在真空中行進的長度定為1公尺撇開這Trivial的科學史,假設我們自己是1960年的人,當時的「公尺」是依據那把巴黎標準尺的長度所制訂的。

對於混淆了知識論概念「先驗」與形上學概念「必然」的人看來,「巴黎標準尺的長度是一公尺」這語句既是先驗的,也是必然的。認為先驗的原因是:既然公尺的定義由此標準尺的長度而來,那麼我們便先驗地知道這把金屬尺長一公尺。而認為必然的原因是:剛剛我們提到人們之所以將先驗視為必然,往往是認為「如果有什麼東西可以完全不觀察現實狀況就能認識,那麼它之為真,想必不倚於實然,而是在所有可能狀況都為真。」於是這種想法便將先驗性偷渡到必然性來,所以,混淆了知識論概念「先驗」與形上學概念「必然」的人會認為「巴黎標準尺的長度是一公尺」這語句既是先驗的,也是必然的。

對魁瑞普契而言,他僅同意「巴黎標準尺的長度是一公尺」這句話是先驗的而已。而為什麼魁瑞普契會認為這句話不是必然的?因為,即使我們拿這把標準尺的長度定義一公尺,仍不代表這把尺的長度同義於一公尺。兩者意義不同的地方在哪呢?不同在於「公尺」必然指涉同一長度,但是「巴黎標準尺的長度」不必然指涉同一長度。

這個棒子的長度,作為一偶然事實,人們當然可以設想出各種與現實長度不同的可能世界,在這些可能世界中,那把用來當作度量衡標準的棒子,被設想為與現實長度不同,於是在該可能世界中人們便使用另一個長度的標準尺。你看!我能夠設想出一個與巴黎標準尺現實長度有差異的可能世界巴黎標準尺,所以這把尺不必然是現實的那個長度,而且「巴黎標準尺的長度」不嚴格指涉現實那把尺所標示的長度。

由於我們以現實那把標準尺的實然長度作為公尺制的標準,「一公尺」這個詞彙所指涉的特定長度便藉由那把標準尺的實然長度確定(fixed)了,我們可以設想出巴黎標準尺與現實不同長度的可能世界,然後適當地說:「那麼在那樣的可能世界裡,他們的巴黎標準尺就不是一公尺長了。」,能夠適當地這麼說,便說明了一公尺在可能世界中仍然指涉相同長度。所以,我們說「巴黎標準尺的長度是一公尺」不是必然的。於是我們結論:「巴黎標準尺的長度是一公尺」先驗而不必然。 





講了這許多,都是在談論分析哲學對於學院之外的哲學愛好者為何比較有利,
那對於學院裡的人來說呢?反正在學院裡就有機會學好歐陸哲學了啊!
因此分析哲學勢必還得要有一些額外的好處才能打敗歐陸哲學而搶走學生。
對於這一點,我還是必須延續前一篇系列文章來談,所以請先看過前一篇「
分析哲學的科學性格」。

基本上,分析哲學不僅可以幫助我們的說法清晰明瞭,而且更誘人的是分析哲學遠比歐陸哲學「公平」。
什麼意思?想想看,如果分析哲學可以產生較明確的共識,而且會有真正的勝負與對錯,
那麼我們這些死學生其實並沒有距離那些大哲學家那麼遙遠,有時甚至還可能是在平等的基礎上,
因為不論你是誰,只要你能證明大哲學家錯了,那你就是贏家,而這是歐陸哲學幾乎辦不到的。
想當年熬夜讀分析哲學文章時,不管是〈Sinn und Bedeutung〉還是〈Actions, Reason, and Causes
〉,
不論是跟Frege還是跟Davidson對陣,都有一種痛快的感覺,因為我知道我正在和這些偉大的心靈交戰,
哪怕我連自己都不看好自己會獲勝,但至少可以偶爾抓一下對方的破綻,不時劈上一刀。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公平」,使得分析哲學的巨擘Quine到了晚年不再回應他人文章的質疑,
怕的就是自己「老番顛」,萬一因為年紀大了、頭腦不清,回答時反而會被抓到痛腳。
更有趣的是,據說Quine在不熟的人面前也不喜歡談論哲學,因為總是會有些年輕後輩喜歡找他麻煩,
總想設計一些問題或困局來難倒Quine,哪怕只是無關整個體系痛癢的小問題,但也夠值得臭屁的了,
想想看,一個哲學人可以沒事就說「Quine啊,喔,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罷了」,
這肯定比「臥虎藏龍」裡的玉嬌龍說到李慕白時還要更臭屁!

可惜,這樣公平的福利在歐陸哲學是很難看到的。當我們在研究歐陸哲學時,
尤其對我們這些「外國人」來說,幾乎每個人都是單向被教導的的角色(用前面的話來說,都是「Leidender」),
而同樣是年過八旬,甚至九旬的歐陸哲學家,例如Gadamer,也不用太擔心年老會不會被吐槽的問題,
在歐陸大師們的面前,即使是教授們也多是膜拜者而已,若非讀出興趣,便頗令人覺得無味。

最後,分析哲學如果想要搶走歐陸哲學的學生,其實還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
尤其對一些豬哥特別有效,只要多找一些像這樣的女孩子來唸分析哲學就好了:





20 則留言:

  1. 最後一張圖真的是畫龍點睛阿XD

    版主回覆:(12/15/2009 07:19:07 AM)


    跟開頭那種糟老頭的照片相比,當然是下面的照片比較有吸引力,哲學的未來就靠這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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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好奇哲學的門外漢2013年4月5日 凌晨1:12

      所以開頭的糟老頭究竟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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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徐志摩應該是崇拜羅素有一堆情婦吧。



    期待下一篇=w=

    版主回覆:(12/15/2009 07:20:24 AM)


    所以陸小曼的事情,包括徐志摩為了賺錢奔波養老婆而身亡那部分,也可以說羅素有些責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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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會不會因為歐陸哲學比較沒有辦法分辨出正確與否

    因此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一套說法,而且不會被反駁(不論是語錄型或書本型讀者)

    所以歐陸哲學才會比分析哲學對哲學學界外的人有較大的吸引力呢

    版主回覆:(12/16/2009 04:30:14 AM)


    我認為你的描述沒有錯,不過有點時間差,因為這些哲學愛好者並不會先去考慮這些才去挑選哲學類別,

    大家多半是在市場上、網路上、其他書籍上看到一些「類哲學訊息」後開始產生了興趣,

    而你所說的這種情況是在他們接觸了以後才開始發酵的。我想,講句不是很客氣的話,

    大多數的人不是對哲學敬而遠之,就是只想賣弄、耍炫,真的潛心於哲思的人並不多。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好了,今天「痛苦的人沒有悲觀的權利」這句話,如果不是尼采講的,

    而是由區區在下我所說的,就算我每天到處講,肯定也沒幾個人覺得深刻或了不起,

    而這正是一般人對哲學的態度:內容不重要,名頭先確立了再說,其餘唬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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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你就是豬哥一員吧? 哈哈哈(開玩笑啦)

    說實在的,要不就再創造另一派的哲學,誰創造的誰就是巨擘,幹嘛被那

    些人打壓......(<- 這人肯定有被打壓蹂躪過) 而且啊真正要抓到精隨,

    念原文也才能真正做到的。

    版主回覆:(12/15/2009 07:21:52 AM)


    我哪有豬哥!我只是「偶然」看到這個交友連結的,我才沒有上google到處搜尋哲學正妹,

    就算看到了,我也一點都不動心啊!(女友有在看這個部落格,噓~~)

    何況我是唸歐陸的,分析哲學正妹不合我的胃口啦!(推託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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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而且Research Interests>Books I’ve read也是分

    析哲學另一個大誘因!

    版主回覆:(12/16/2009 04:39:23 AM)


    這我沒讀過,倒是不清楚跟分析哲學的關係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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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報告報告,請問那郭'某位留德的教授'叫什麼名字,可以說嗎?



    好奇的哲學路人甲

    版主回覆:(12/15/2009 07:24:20 AM)


    某朱姓教授,還擔任過立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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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真是大師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很佩服您的文章,也期待下一篇。

    版主回覆:(12/16/2009 04:41:39 AM)


    一定的底子我是有的,不過要講到大師,那就折煞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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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談論英美與歐陸哲學這種大題目

    我是怎麼也不會想寫,

    更怎麼也寫不出來。

    你引用的文章,沒有我的智慧財產,

    那多半只是平鋪直敘奎瑞補氣的思路,

    我用中文寫出來而已。



    我想用一個下午的時間,讓雲林哲學老嫗也懂魁瑞補氣,

    好交換她腦子裡的黑格爾,

    因為幾年前鄺錦倫老師教的精神現象學跟小邏輯,

    我到現在還沒搞懂呢。



    關於什麼嚴不嚴格的東西,

    我只依稀記得,當我熬了六年最後說出

    「專名嚴格性的基礎」在於一般人都不須言明的語言使用原則────

    「對象語言與後設語言的意義不相混淆」

    從現場兩位評審委員的對話,可以明顯看出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誰有興致讀一個無名中年人那麼密密麻麻的論證語言呢?)

    連趙老師都從原本支持的態度轉而猶豫。

    呵,論文。

    明裕老說

    那是自己寫爽的而已,

    我卻連爽字也沒有。



    還記得論文即將完成前的一個夜裡,

    夢見自己走在寧靜的小巷子,

    巷子裡有間房子,

    那是小時候住的老房子。

    我敲了敲門,媽媽出來應門。



    「我寫完了。」



    我勉強的微笑中帶點一絲幾乎看不見的淚光。



    「那我們去吃碗麵吧」她說



    我點頭,和她走向巷口的麵攤。



    我喜歡這個夢。

    版主回覆:(12/17/2009 08:15:50 AM)


    1.黑格爾我也沒搞懂過,當年所上開的黑格爾我連旁聽都沒去。我的黑格爾概念除了一些哲學史書上的東西外,

    大概都是大學時上陳瑤華的德國觀念論而來的,所幸陳瑤華老師挺實在的,所以我還算學過一點東西。



    2.記得當年經過多次討論後,我們都認為「意向性」是Kripke語言哲學裡沒說出來的重要關鍵,

    這「對象語言與後設語言的意義不相混淆」看來又更清楚許多,下次可以談談這個,

    不然看您老有空的話寫個簡單一點的討論,如果不嫌棄本版土曠人稀的話,我幫你放上來給大家欣賞。

    畢竟讀過Kripke的人很多,但是很少看見網路上的中文討論裡有比較清楚又帶有個人分析的見解。



    3.這夢....好玄啊,該請專人來精神分析一下,不然解些星盤什麼的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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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我說的是哲學正妹的資料, 覺得她的research interests好多!

    版主回覆:(12/17/2009 08:28:27 AM)


    喔,我會錯意了,哈哈(難道我只注意到照片嗎?)~~

    且不說項目很多,她唸的可是道道地地的分析哲學啊,項目也很有趣(Epistemic Luck),

    只是那張照片用了那種標準的正妹仰角,還靠彩妝放大了眼睛,搞不好還有戴有色的隱形眼鏡,

    這樣忍不住會讓我陷入Scepticism之中 — 雖說這也是她interests的項目之一。

    回覆刪除
  10. 哲學是心理學的起點

    起碼在原古時是!

    很開心發現這個觀點



    請讓我收藏此篇,可以嗎

    請給我一個massage,thanks



    推......................

    版主回覆:(12/17/2009 08:37:28 AM)


    收藏當然沒問題,開放了這個功能本來就任人自行取用的,一切請自便。

    只是....我不知道我這文章裡哪部分可以看出哲學是心理學的濫觴,這倒要請妳指點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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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哲學論證的原古大師中外皆是心裡學的前師



    曾有另一派根本不承認心理學的存在

    如果心理學可以脫離人的腦思考(哲學觀)那麼它的實際科學論據就值得商榷



    這是我個人的思考所得

    請大師可以忽略它

    謝謝讓我收藏

    晚安

    版主回覆:(12/17/2009 08:39:42 AM)


    我不是大師啦!況且....其實我還是不大懂妳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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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有一點小小的問題想請問一下...

    我知道尼采非常不好理解,但如果希望能從二手資料中對尼采有比較正確

    的掌握,不知道您有沒有比較推薦的書?我舉幾本當例子a.尼采其人及其

    思想(商周哲學人系列)b.瞧一眼尼采c.尼采新論《陳鼓應》d.尼采《劉昌元》

    不知道這幾本書在你心中的評價如何...

    版主回覆:(12/18/2009 03:51:38 PM)


    不好意思,尼采的二手資料我當初讀的幾乎都是德文和英文本,中文世界的東西看得很少。

    你的a選項應該是雅斯培的尼采介紹吧?這本不錯,雅斯培解析尼采堪稱信實,不過有點生硬。

    至於其他幾本我都有稍微翻過,但沒什麼印象,不過陳鼓應那本不要讀,他講得太天馬行空,問題很多。



    基本上如果條件允許的話,讀尼采最好的選擇是讀外文版的,如果德文不行,起碼也要英文,

    讀二手資料固然有幫助,但那不能取代尼采自己的文本,當然一樣也是至少要讀英文版,

    而且我建議《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要放在後來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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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第一本不是雅斯培的。你可以參考這個連結→

    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372399

    謝謝你的建議,我很贊同你說的直接看德文或者英文的觀點...看你的部

    落格收穫很多!尤其那個分析的,太分析的系列寫的很優!批傅先生也批

    的很有力道~哈哈哈哈。不過如果有機會,我還是希望你能翻翻劉昌元寫

    的尼采並給一點建議...因為他現在正在東吳客座,並且有開一門選修就

    叫尼采...

    版主回覆:(12/21/2009 07:30:15 PM)


    感謝讚美,有機會我會去看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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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哲學哲學雞蛋糕最新的一篇,在批判分析哲學與心靈哲學,你或許可以看

    看,蠻好奇你的看法^^

    版主回覆:(12/21/2009 02:46:46 AM)


    剛剛去看了,很棒的一篇文章。我本來有意在「分析的、太分析的」系列結束之後,

    接著寫一些關於哲學人如何看不起其他領域的人,而科學家如何看不起哲學家的文章,

    現在看到這篇內行人的東西,好多梗都被寫走了,而且我也不會寫得更好了,

    畢竟有些東西不是真正科學領域的人是寫不出來的,這下子我們這種單靠閱讀來想這個問題的人反而難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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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請問版主有在上西哲版嗎?很佩服你的頭腦,回應的也都很好

    西哲版和深藍上面有很多問題都是嘴砲,需要更多高守參加啊^^

    版主回覆:(02/27/2010 05:33:05 PM)


    不好意思,這兩個我可以說是完全都沒有參與,甚至連看都沒好好看過。

    一來是因為年紀和習慣,我已經很久不上BBS(我連PTT帳號都沒有)或一些特定的論壇了,

    此外,在我求學的過程中我就已經有一種體認,與其上這一類的大雜燴網站去跟人家東拉西扯,

    倒不如自己實實在在地找篇真正的哲學作品來讀,所得會大上許多。

    更何況,真要整理什麼讀書心得的話,寫在部落格上就可以了,我寧可省下那些跟一堆人爭辯的時間來打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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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您好:
    我是從google來的路人,這系列文章一口氣看完覺得受用很大,不知道是否還有要接續下去呢?好像原本還有一篇,請問有打算繼續嗎?
    Ko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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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匿名
    其實就是一個字....懶....我一直沒有寫完的動力。也許過幾天吧!我也打算趕快了結這個「債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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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一个关于Kriple的疑问:
    1. 如果A世界是不同可能世界中的任意一个世界,那么A世界的公尺是否都被定义为A世界的巴黎尺长度?

    2. 为何不同世界中的长度是可以比较的?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可以比较B世界的公尺和A世界棒子的长度,或者说,为什么能够比较B世界的公尺和A世界公尺的长度?或者说,在假设不同可能世界的时候,我们是如何定义长度的?

    3. 形而上学的必然我没有明白,为什么必然性意味着可能世界的巴黎尺长度是现实世界的一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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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奎瑞補氣論者2013年4月5日 下午5:37

    不是Kripke的肚蛔,但請姑且閱之。
    A1.不是。
    若你談論(或設定)的可能世界與我們的世界足夠相像 (意謂該世界也有度量衡之類的東西),且若該世界以巴黎度量衡尺定義該世界使用「公尺」一詞所指涉的長度,則兩者長度相同是不驗便知的(a priori)。相反地,若你談論(或設定)的可能世界與我們世界有關鍵性差異,比如根本沒拿什麼棒子定義「公尺」一詞所指涉的長度,或該世界無智慧生物不用度量衡,則在那般設定的世界,「公尺」一詞所指涉的長度就不被定義為某根棒子的長度,甚至沒有「公尺」一詞。
    A2-1.如何比較兩根棒子的長度:可以比較,即使兩根棒子長度差易很小也可輕易判斷。
    各處不同世界的兩根棒子,的確無法實際並排一較長短,可能一樣長,可能不一樣,但一樣與否端賴於說話者對可能世界的設定。請設想一下,當我說:如若某個世界中,他們的那根棒子只比我們的長0.01奈米。你毋須費心如何精密度量這0.01奈米,因為「比我們的長0.01奈米」是被設定的,自然未量先知。
    A2-2.如何比較兩個「公尺」二詞所指涉的長度:思路相同
    A2-3.不同可能世界如何定義長度:端看你所談論(設定)的是怎樣的可能世界。
    A3-1.什麼是形上學的必然。
    Kripke:形上學的必然真(假),就是在所有可能世界都為真(假)。
    A3-2. 为什么必然性意味着可能世界的巴黎尺长度是现实世界的一公尺?
    上述引文沒有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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