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son的隨筆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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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 sprach es wieder ohne Stimme zu mir: "Was weißt du davon!
Der Tau fällt auf das Gras, wenn die Nacht am verschwiegensten ist."

2009年6月11日 星期四

「識正書簡」與「識繁用簡」



這是胡錦濤寫的書法,看得出來這位叔叔是有練過的,寫得有骨有肉,比多數台灣政要寫得好多了。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字嚴重違反了中國現行的寫字原則,一是繁體為文,二是由右至左。
拿這幅字出來講,自然是要談到這幾天馬英九的「識正書簡」的一席話,此言一出,眾人一片罵聲,
而且罵得最兇的還不是綠營的,許多偏藍的朋友都已經罵到瘋了,我到現在還沒有看到有誰支持這個說法的。
看看網路上大家的指責,泰半是在批評馬英九媚共,連文字都不想保留云云,簡言之就是在罵他馬統,
對於這些批評,我雖不會附和(因為我不認為他有笨到不知道在台灣推行簡體字的後果),
但阿囧總統實在是活該找罵挨,一切都是自找的,誰叫他把一兩句話講得那麼曖昧,
還有「協議」一詞出現,活像是要跟對方簽約一樣,有這樣的笨蛋,不罵他罵誰啊!

然而,隨著這個議題的發燒,我也聽到許多人開始批評簡體字,更甚有以「殘體字」稱之者,
大家開始說簡體字扼殺了中華文化、無法顯現中文的造字與用字規則等等。
例如「我下麵給你吃」如果改成簡體字的話,則成了「我下給你吃」,頓時間竟是春意無邊。
這樣的說法當然有其道理,而且一點也不新奇,從我們小時候開始老師就告訴我們簡體字破壞了中文的規則,
長大之後,當我就讀中文系時,中文系的教授們更是對簡體字恨之入骨、視若寇讎,
有誰敢在報告裡寫(我們的報告很少可以用打字的,中文系嘛,老師總喜歡看學生動筆)簡體字,
簡直就是在跟老師挑釁,或是嫌自己的分數太高,差不多可以說是在找死。

然而,對我來說,繁簡之爭,事實上往往是一種意識型態之爭,尤其稱繁體為正體者,更是如此。

時間推回我的大學時代。當時中文系大二最重的一門課,非「文字學」莫屬了,
尤其當時授課的是系上的大牌教授,此課之份量自然更加與眾不同。
所謂的文字學也者,大體上類似大家在中學學到的「六書」規則,只是我們學的更加進階,不僅要細究各規則的用法,
而且教授還要大家狂讀外加狂抄《圈點說文解字》,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都要練寫《說文解字》裡的9353個字,
而且光是寫近萬個小篆還不夠,抄本上還要附上各式各樣的註解與心得。
現在聽起來,一定讓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共才4個學分耶,不只一個學年裡要寫這麼多有的沒的,
還要讀完兼查完一本重達3公斤以上的古書(《說文解字》極大極厚,我們當時均稱之為「說文血滴子」,
意思是如果用這本厚書砸人,中招者必受重傷,用法得當甚至可以取人首級,妙用無窮),
但說實在話,當時幾乎沒有人是真的乖乖照做的,大家都是拿學長姊留下來的舊作抄寫,
這也是理之當然,畢竟一個大學生哪有那樣的能力與學力,可以研讀完這近萬字的古文和其背後的語言規則,
反過來說,教授也心知肚明,不僅學生做不了這份大作業,他自己也不可能有辦法看完所有人的「心血」,
說穿了,派出這種作業不過就是在上下交相賊罷了,對於學生的文字學程度少有助益。

說了這麼多,我到底要講什麼?很簡單,現在世界上有幾個人能夠看得懂小篆呢?
大家批評簡體字破壞了中文的造字規則,但現行的繁體字不也一樣?而且甚至《說文解字》都還不夠古老,
小篆上有大篆,大篆上有甲骨文,我們現今所用的字絕大多數都是由這裡所發端,然而當今有幾人認得?
還記得當年教授在上課時說道,他有一次去金門時看到一面大旗上寫著「溥天同慶」,
見到的人中有人譏笑說寫錯字了還不知道,教授卻反而大讚金門人有文化水準,
因為「普」乃是「溥」的假借字,所以「溥天同慶」才是「正體」,
大家所認為的「普」反而是黑暗的意思,天上一片黑暗,有何可慶?
這故事聽起來的確是令人長了見識,但反過來說,這種事情幾人能夠?
有小學生或中學生在考卷上寫「溥天同慶」的話,保證一定被打X!

當然,很多人或許會說,可是繁體字畢竟還是離六書的規則比較近啊!哪像簡體字那種「突變」的規則。
這點我當然同意,但一來其實小篆跟楷書或隸書的差異其實大到出乎很多人的想像,
所以說繁體比簡體「近古」,不免有五十步笑百步之嫌。再者,還有一個更簡單的理由,
那就是我們在學習中文時其實也幾乎都沒有學過什麼「文字規則」,管它繁體簡體,照著抄、寫到會就對了,
請問有誰在學「贏」這個字的時候,可以說出為什麼會把「亡、口、月、貝、凡」五字合併為此字?
我們甚至很少思考過這個字是五個單字的合體,反正老師怎麼教我們就怎麼寫,如是而已。
所以,哪怕是繁體字比簡體字更貼近中文的造字與演變規則,這也只對少數的專家學者有意義而已,
對絕大多數的中文使用者而言,無論是哪種字體都跟學英文差不了多少,都只是在「背」而已。
語言這種東西,永遠都是在「應用」之中存在,也在應用之中變化,所謂的古典與原創也正是以前的應用方法,
想維持古典之美固然很好,我也完全贊成,但對絕大多數人來說,「看得懂」才是唯一的需求。

看到這裡,看官們或許可以明白為什麼我會說繁簡之爭多是意識型態之爭,
因為除非我們恰好是文字學者,或是書法專家,否則用哪種字體都只是看我們從小怎麼學而已,
用繁體字的人不見得就比用簡體字的人更懂得中文的美或中文背後的道理,
我們之所以瞧不起簡體字,多半是因為我們覺得自己用的字體比較「高等」,比較「有文化」,
但這樣的「意底牢結」(以前的人對「意識型態」ideology的翻譯)背後,其實我們用繁體字的並沒有那麼了不起,
在幾千年的文字演變和文化累積之前,我們幾乎都是知識的侏儒,所以大哥也別笑二哥。

所以,我們難道就要歡迎簡體字「入侵」台灣了嗎?我不會這麼說,也不需要這麼說,
因為我們都是用繁體字長大的,已經習慣成自然的東西不需要改,就像是對岸的人不用學繁體字那樣,
我們沒必要學簡體字,除非我們自己覺得「」寫起來比「從」有道理,或「」比「葉」寫起來方便,
語言的改變應該是自然而然的,雖然簡體字是政治力強逼的結果,但它的存在已是事實,而且也確實運作無礙,
那麼我們何妨就接受這個事實,他們用他們的簡體字,我們繼續學我們的繁體字,
如果有一天中國官方又忽然發瘋想要「化簡為繁」,勒令全國改用繁體字,那我們也樂觀其成,
但在這一天來臨前,我們也不用覺得自己高高在上,更不用有個笨總統去插手管對岸的文字政策。

說到這個笨阿九的「識正書簡」,我想應該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筆,而是幕僚寫的稿子,
甚至,應該說,是幕僚「抄」來的東西,因為這個說法在中國早就有人在大力鼓吹了,
最有名的當是彭小明所寫的《漢字簡化得不償失》一書,此書還找來這幾年聲名大噪的章詒和作序,
書中早已主張「識繁用簡:恢復官方正體,簡化字降為書寫體」,想來阿九的幕僚應該是從這裡抄來的,
作者原本是個只懂簡體字的一般大陸人,但尋得許多古書後才開始學繁體字,此後便鼓吹繁體不遺餘力,
此書我在台灣尚未尋見,只讀過章詒和之序,有機會值得買回家一讀。

章詒和在《漢字簡化得不償失》的序裡有一段文字,是關於簡體字不堪的歷史,
也是簡體字出自集權政府專斷決策的一個例證,不妨引來給大家看看:

…文字乃文化之根,是歷史之本。從一個字的形成與演化,我們得以窺探到華夏千年的歷史,人類的發生和生存。紅色政權成立了,立即就要改動這個「根」與「本」,而這個改動居然是由一個叫「文字改革委員會」的機構一手包攬。領導人吳玉章不是文字專家,是中共元老。這個機構開了些會議,便形成了「漢字簡化方案」文件;很快,「方案」上報了中共中央;很快(時隔三月),第一批漢字簡化方案在全國推行。推行的重點就是報紙和學校…

…到了1957年反右運動,「漢字簡化運動」升格為政治問題,換句話說,對漢字簡化的態度就是對中共的政治態度。「染透猩猩血,風釀楚天秋。」章伯鈞反對漢字簡化的發言,成為他「劃右」定性的重要罪狀。著名學者、文字學家陳夢家為此而送命。還有許多的師(特別是語文師)、職員、機關幹部對行政干預漢字簡化工作表達了不同意見,而丟掉飯碗,最後家破人亡…

最近聽到不少人援引中共官方的說法:推行簡體字是因為當時文盲多,簡體字易學,
然而,想想我們學寫字的過程,多個幾筆、少個幾劃其實都不是重點,有辦法和能力唸書的人不管字簡字繁都能學會,
看看章詒和的文字,便能知道,簡體字的濫觴僅是政治運作與鬥爭上的考量。
簡體字的歷史的確是一段憾事,然而,歷史的憾事何其眾多,語言這種東西一旦已經成為習慣,就極難變動,
我們可以檢視簡體字成形的歷史和過往,也應該繼續延續我們的繁體字,但不需要因此鄙夷用簡體字的人,
更不需排斥使用簡體字的文字資料,因為他們學習或成形的過程其實跟我們一模一樣 — 就是習慣罷了。

19 則留言:

  1. 原來大大是中文系的啊 難怪文筆那麼好^_^



    大大讓我又思考了字這文化

    當然還是繁體字好啊~~~~~

    哈~(詞窮

    版主回覆:(06/11/2009 03:47:31 PM)


    中文系....上輩子的事了,我是出了名的「傳說中的同學」,很多課都幾乎沒出現過,

    與其說是中文系,不如說是哲學系和德文系的學生可能還貼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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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原來簡體字是這樣來的喔!!增長知識中...



    共產主義集權專制的國家就是這樣



    高層想怎樣就怎樣 毫無人權可言嘛



    不過其實 我們的政府以前也是這樣...



    我覺得學習繁體或簡體都沒關係



    跟大大講的一樣 就是習慣而已



    但不想因為"親共"而去硬學簡體字



    雖然有時候 還是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啊~



    就像從小就要學習的英語一樣~



    因為世界通用 所以我們也必須要會...

    版主回覆:(06/11/2009 03:49:14 PM)


    正是因為由繁化簡是官方所推動的,所以我想我們也不用期待老共他們真的會有幡然悔悟的一天,

    章詒和、彭小明或許許多多的知識份子喊破了喉嚨都不會有用,因為這個政府丟不起這個臉,所以不會改。

    話說回來,胡錦濤寫字一樣用繁體,或許就像章詒和序中的最後一句有些諷刺的話:「看來,他懂得漢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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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你的文筆真好,讓人看你的網誌還會想一看再看

    甚至期待你的新網誌

    : )

    小路人

    版主回覆:(06/11/2009 03:54:59 PM)


    「新網誌」指的是新文章嗎?還是閣下在暗示我趕快離開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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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大大老實而你到底是什麼系的啊>”<

    只能說一個哦

    當然我是強化系的(內心腐化中)

    版主回覆:(06/12/2009 12:45:29 AM)


    我不是說了嗎?就大學唸中文,研究所唸哲學啊!

    如果你問的是我「內心的歸屬」是哪一個,那我會告訴你是哲學,

    有興趣知道細節的話請自行參考舊文章「唸哲學能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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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版大原來是中文系的呀

    一直以為版大是哲學系的高材生

    每每說出的話皆能發人省思

    版主回覆:(06/12/2009 12:44:37 AM)


    兩個都是啊,中文系是大學,哲學是唸研究所,有點八竿子打不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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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好高興除了看到意識型態的謾罵之外

    終於有一篇有深度的檢討文章出現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笨阿九的確該罵!!hahaha

    版主回覆:(06/13/2009 05:10:36 PM)


    網路上想要闖出名號,謾罵是最快也最爽的方式,反正多數人也都只是隨意看看而已,「感覺」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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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哈哈 新網誌就是新文章啦

    別挑我嘛 = =

    我都這樣說的 沒想到竟然是活在自己的語言圈套裡

    外人都看不懂我的意思

    版主回覆:(06/12/2009 10:40:23 AM)


    豈敢,我不是在挑剔,只是前面剛好有些文章在罵無名,

    所以擔心妳是不是看過那些東西後在說我的網誌可能會搬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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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既然你同意我的〝感覺〞判斷法...



    文字/語言確實是習慣與使用的問題,

    就像我們學韓文(阿拉伯文更甚),怎樣都覺得在畫畫。

    但對於〝已經而且一直〞在使用中文繁體的我而言,

    我還是很希望(堅持?)使用跟推廣它,(雖然我不算什麼東西...)

    尤其我就是其中一位,認為繁體〝比較〞可以表現中文之美的人。



    不過這樣我似乎就是陷入意識型態的鬥爭!? ^^

    版主回覆:(06/13/2009 05:14:10 PM)


    當然,我也認為繁體比較可以表現中文之美,但是如同我文章裡所說過的簡單道理,

    對於非文字學家的你我而言,這個「美」到底美在哪裡,我們幾乎講不出個所以然來,

    當我們講不出可以服人的道理卻還是要說這樣比較好、你們的不好、你們應該要跟我一樣時,

    這就淪為一種意識型態,或變成了一種信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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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好一句「語言的改變應該是自然而然的,雖然簡體字是政治力強逼的結果,但它的存在已是事

    實,而且也確實運作無礙,那麼我們何妨就接受這個事實,他們用他們的簡體字,我們繼續學

    我們的繁體字。」

    這讓我想起,

    以前看到一群人猛批注音文斷送中華文化。

    當時我忍不住也胡掰了一番:

    「首先,

    這世上讓人看不順眼的事情很多,

    每個人看不順眼的東西也不同,

    反對注音文的原因,

    如果只是『看不順眼』,

    似乎並不是好理由。

    截至目前,在正式的文章書信中,

    使用注音文的確會讓人感到隨便,甚至不倫不類,

    但在非正式的場合使用注音文,

    是否會令人感到不悅則因人而異,

    故,不應以一己好惡而在所有場合反對注音文,

    再者,

    社會文化並非固定不變,

    有些事情本質上並無對錯可言,

    只是流行與習俗不同,

    試想~

    若領帶源自古代囚犯的套頸繩,

    則現今正式場合配戴領帶

    是否就是一種文化的墮落?

    如果我們高舉捍衛文化禮儀的旗幟以反注音文,

    則此說法彷彿預設注音文必然地與文化禮儀牴觸一般,

    這想法實在有欠說明。



    綜言之,

    就目前這個時代,注音文不見得在所有場合都應遭批評。

    就長期文化演變看,注音文也不必然永遠是不禮貌不莊重。

    個人好惡,只是個人好惡,

    沒有必要高舉捍衛文化的旗幟,

    因為這張旗,

    上頭的圖案常常在變。」

    守這種立場,常常有種鵜鶘式的驕傲:「你們看看,連長成這樣我仍然活得好好的。」

    版主回覆:(06/15/2009 05:22:26 AM)


    回覆個一點都不相干的問題,我一開始看到你的最後一句話,頓時間感到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啊怎麼忽然跑出個長得很醜的「連長」來啊......



    好了,冷笑話講完了,基本上我算同意你的說法,但注音文跟簡體字還是有些不同之處,

    不是說哪種比較高級,而是實用上的差別。因為簡體字在一個十幾億人的國家中運作多年無礙,

    已經證明了它是「完備的」,而注音文仍然只能停留在打打MSN、部落格之類的用途,

    甚至連不同的兩群人都可能使用定義和功能上非常不同以致於無法溝通的注音文,所以注音文的確比較「低階」。

    但我也知道你知道我所說的道理,因為你已經說過「注音文不見得在『所有場合』都應遭批評」,

    所以你也只限定在某些domain裡注音文才適用,重點在於文化圖騰這個問題,

    因此我寫這段不是給你看的,是給覺得你在講個什麼鬼的人看的。

    總而言之,看變形金剛的時候記得請我吃爆米花就對了~~(很跳tone嘛?反正重點是爆米花,其他都是廢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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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想起來,

    其實我們早從(遙遠的)中學時代起就會穿插著寫簡體字了

    而且從(我)大學(那個)時代起,誰沒讀過簡體字的書本、文章、網頁?

    我們學看簡體字其實不難,起碼比對岸的朋友學看正體字簡單些。

    我十分贊成國人要認識簡體字,畢竟簡體字用的人多,國人起碼要學著能讀。

    但是由政府推行學寫簡體字,我倒是覺得沒必要,原因有兩個



    原因一:

    人是愛偷懶的動物,我中學時代寫簡體字是可能要挨罵或扣分的,但為了偷懶大家還不是會穿

    插著寫?而且只所以正主簡輔,而非簡主正輔,還只是因為認識的簡體字沒那麼多的緣故。台

    灣的臺、身体地體、乱來的亂....你要我手寫正體字都還要想一下。現在大家寫字的程度都

    夠差了,大家實際功力通常會比被要求的目標來得低一些。要求寫正體字的時代都已經對一些

    正體字生疏了,更低的要求只會讓我們趨近只能「識簡寫簡」。你或許問:好吧,就算只能識

    簡寫簡有什麼不好?我沒說不好,這只是「目標與手段」的問題:只要以前執行的「識正書

    正」政策,在接觸簡體字頻率增加的時代下,配合上我們實際的惰性,事實上就已經能達到馬

    英九團隊希望的「識正書簡」。如果政府推行的是「識正書簡」,配和上時代因素及惰性因

    素,我們很難不落得「識簡寫簡」的地步。這地步無關好壞,是和政府原先「識正書簡」的期

    望不相符。



    原因二

    如果政府的政策是希望我們還能保留使用正體字的能力,並且具備簡體字的方便行與通用性,

    那麼,這政策是多餘的。在這時代,手寫文字趨少,數位文字趨多,正簡轉換如此方便輕易,

    無論你學哪種文字,轉換都很方便。方便行與通用性早已由電腦達成了。



    這兩點都是關於目的、手段上的問題,人們不必具備對正體字不理性的依戀,也能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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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對了,回覆文經常都只是看完您的大作後的感想而已,未必關乎兩方論點的契合或矛盾。所以

    你對我回覆的回覆也不妨是如此就行了,不需常提到我的觀點是不是重複了你的想法,或者究

    竟是不是相容。心得感想,未必是一種爭論,可以只是額外的補述或聯想而已。

    版主回覆:(06/15/2009 05:32:01 AM)


    1.跟給明裕的話一樣:不要稱我為「您」!我不習慣被老人家用如此敬語~

    2.所以你到底是要不要請吃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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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文言文、白話文、簡體字、繁體字

    換個角度想

    文字不是為了表達而存在的嗎?

    為何人要這麼折騰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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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看來你應該也被紅磚塊砸過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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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胡錦濤寫的不是簡體,也不是繁體,那叫「楷書」



    我不會鄙視用「中國字」(中華人民共和國現行文字)的人,因為那是外

    國文字。

    版主回覆:(06/15/2009 07:05:14 PM)


    楷書跟現行的繁體字當然不完全相同,但一般仍歸類為繁體字,原因很簡單,你不用學楷書就看得懂了。

    至於簡體字是不是外國文字根本不打緊,與我文章的主旨無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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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下面給你吃」這句話是此文的爆點 萬綠叢中一點紅 畫龍點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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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推這本「漢字簡化得不償失」 http://www.huanghuagang.org/hhgLibrary/year2009/2009-05/eBook-HanZiJianHua.pdf



    從認知心理學、歷史等諸多觀點,剖析簡體字的問題。兩百多頁,但淺顯易讀,有閒的時候可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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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我同意作者最後講的,學繁學簡都無所謂,因為事實證明學語言不是一天兩

    天,幾十年下來,其實都沒差.

    不過關於學哪個比較容易懂另一個,我聽到的前面留言的不太一樣.有一說

    是好像是學簡體比較容易讀懂繁體.這到不是說簡體比較利害,好像是因為

    繁體字本身提供比較多線索提供辨識,所以讓不熟的人也能讀懂,而簡體因

    為線索較少,熟悉繁體的人反而難從僅有的線索中對應到正確的字義.不過

    就像前面說的,可能差距也不到值得作什麼改變的程度.

    版主回覆:(06/24/2009 05:14:01 PM)


    從簡學繁的確比從繁學簡容易,這是根據許多中國大陸後來學了繁體字的人的經驗。

    但問題是,別人好端端的為什麼要學?簡體字對他們不夠用嗎?他們是國學家還是書法家嗎?

    還是可以「復興中華文化」?但我們現在的人中文爛到爆,我覺得這比簡體字更傷害中華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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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書法在大陸規範中是可以寫傳統字型的,書法是藝術創作,寫繁寫簡看個人

    意願,寫日文、韓文亦無不可。

    「書法是一種藝術創作,寫繁體字,還是寫簡化字,應尊重作者的風格和習

    慣,可以悉聽尊便」,江澤民關於語言文字工作的三點意見之一。



    其實他的「高瞻遠矚」,高用了異體字「髙」,遠用異體字「逺」,矚還真

    用了簡化字「瞩」,書體來看是「行書」。



    繁簡是相對的,有這一個存在,才有另一個存在,如果一個漢字沒有「簡化

    字」或「「簡體字」,它就不能稱作「繁體字」。真正的「繁體字」是稱在

    大陸推行「簡化字」後的舊字形,新字形是「时、说、书、户、敢」,舊字

    形對應的是「時、說、書、戶、敢」,這才可稱「繁體字」,但是反觀:

    成、本、部、等、集諸字,都沒有被大陸簡化,因此稱台灣現在用的漢字是

    「繁體字」是有誤的。



    「識正書簡」、「識繁用簡」的說法可以改進,試問若填履歷表,您通曉

    國、臺語,會填入「識臺用國」嗎?若會英語,則填「識英用國」?說一個

    「正簡兼識」較通常理。



    中共的簡化字是建立在國民政府推行簡體字的基礎上,不然中共一建國還有

    能力可以搞這齣。



    一團淺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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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我发现,我都能看得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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